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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8年10月29日

《天子山传奇》节选

□朱宏基

且说覃雄要将玉佩送给覃忽,覃忽婉谢,说自己有一无价之宝,可作聘礼。

什么无价之宝?覃雄不便相问,于是,他收起玉佩,作别覃忽而去。

黄道吉日这天,覃忽安排江彪、刘山留守军营,统率诸将,督察兵马,自己带着覃雄、田明等十数位师兄弟,另有三位女将一行,前往天宁府。这一行中,还有两个亲兵,抬着那份作为聘礼的红色物件。

且说天宁府,这天,府内府外,张灯结彩,一派喜庆。府内大堂里,神位香烛,字画婚联,布置大方雅致,更显吉祥气氛。

正午时分,婚礼时刻到了。司仪、待者、丫鬟人等,早已在大堂等候。梁忠祖夫妇到来,在大堂里坐定。覃忽一行,跟随而进。须臾,梁婷婉来到大堂。

这时,覃忽上前,跪禀道:“岳父大人,小婿覃忽在外多年,囊无分文,别无他物,现有战甲一副,献与婷婉小姐,权作聘礼。”遂命亲兵将那红色物件抬上来。

这是一副战甲,本来不重,而由两人抬着,则是为了表示礼节隆重。

战甲抬了上来。覃忽小心揭开裹在上面的一段红绸,露出一只竹箱。竹箱刚一打开,只见金光灿灿,原来,竹箱里放着那副黄金锁子甲。

覃雄见是黄金锁子甲,心想,这幅金甲,只是在出征的誓师会上,覃忽穿了一次,后来再也没有穿过,原来是留着作聘礼用的。覃雄又想,这覃忽真是欠考虑啊,一个女流之辈,要那战甲何用?

覃忽双手将黄金锁子甲托出,然后对梁忠祖禀道:“岳父大人,此副黄金锁子甲,婷婉小姐现在可否穿上?”

梁忠祖说道:“贤婿之言甚好。穿上金甲,再行婚礼,更寓吉庆。不过,这要看婷婉的意思。”

梁婷婉是习武之人,一见黄金锁子甲,当然喜爱;而这金甲,又是定情之物,能在婚礼时穿上,确是一桩美事,真是求之不得,她当即表示:愿穿金甲进行婚礼。

覃忽双手举甲过眉,单腿膝跪,将甲献与梁婷婉。梁婷婉双手接过。这时,三位女将过来,帮护梁婷婉,将黄金锁子甲穿上。

梁婷婉这一穿上黄金锁子甲,顿见遍身生辉,光彩照人,英武威风凛凛,秀丽貌似天仙。举堂人等,齐声喝彩。

这时,覃忽面向一同前来的覃家军各位人员,问道:“诸位,你们以前见过梁小姐吗?”

众人异口同声答道:“深闺千金小姐,我等怎能得见。”

覃忽说道:“弟兄们,其实几天前,你们就已见过梁小姐。她就是那员放飞刀的战将。”

此言一出,除了梁忠祖,其他所有人,无不惊讶。覃忽所带来的各位,更是肃然起敬。那覃雄想到,呀,不料梁小姐竟然是员武将,还会施放飞刀,且又花容月貌,这与覃忽兄弟着实相配,真是月老天作。

梁婷婉微微笑道:“夫君,旧话不要提了,举行婚礼吧。”

婚礼举行,不外乎,一拜天地、二拜高堂、夫妻对拜。

大礼刚毕,梁夫人走下堂来,来到梁婷婉身边,从怀中取出一物,赠与梁婷婉。梁婷婉一看,又是一喜,原来是那颗夜明珠。梁婷婉不但模样生得美貌,她的性情也十分乖巧,因而深得后妈喜欢,今天婚礼之上,后妈竟然将自己陪嫁之物,赐给了梁婷婉。

天宁府城的市民百姓,感恩梁忠祖清正爱民,嫁女息战,他们在梁府婚礼的三天里,畅玩花灯,举城同庆,此不细表。

不日,朝廷派一钦差大臣,携带圣喻来到天宁府。

圣喻大意为:覃家军起兵举义,事出有因,为此钦准,梁卿所奏,朝廷不再追究其咎。覃家军将士,愿从军者,官升一级;愿还乡者,由所在州县补贴安家费用。另,授覃忽为辅国大将军。

梁忠祖看了圣喻,不免诧异:圣喻所言,前面部分,如己所奏,而最后一款,却与自己所奏大相径庭。自己奏文中,是保举覃忽为骠骑大将军,现在授的却是辅国大将军,虽然只是两字之差,但是“差之千里”。这“骠骑大将军”与“辅国大将军”,尽管武职品级一样,可前者是实职,而后者是散职。“辅国大将军”,战时如应征召,才能赴任领兵,平时不予就职,实是有名无实。虽有俸禄,却很微薄。这覃忽乃社稷栋梁之才,朝廷为何不用?

梁忠祖把自己的疑惑与不满告诉了覃忽。覃忽却道:“岳父大人,这正合我意。您是知道的,那年我十五岁,朝廷授我都尉,这是实职,但我逃官不作,漂泊在外三年。我宁愿在外受苦,也不愿做官受拘束。远离官场,不争不斗,就可天马行空,随心所欲,无拘无束,自由自在,何为不美?”梁忠祖只得叹道:“贤婿之言,也有道理。”

覃家军诸将得知圣喻之述,俱多不满,觉得朝廷对覃忽不公。

翌日,师兄弟和诸将前来天宁府,与覃忽商量去留之事。覃忽说道:“那个‘圣喻’上,说得明白,去留俱可。兄弟们是从军还是返乡,可根据自己的情况决定。”众人问覃忽是去是留?覃忽道:“一,朝廷授我一个散职,我这就不存在‘留’了;二,我这个人自由自在惯了,想当年,授我‘都尉’,我正当年少,乃是进取向上的时候,我都‘逃了官’,何况现在。现在即使授我实职,我也会辞‘官’不做,哪能留下?”覃雄说道:“看来,这个皇帝老儿不可靠啊。作他的官,不如回家种地去。我的主意已定,解甲归田。”

田明及覃忽的师兄弟,都同覃雄之意;其他将领之中,有的认同覃雄的意见,有的却是别的想法。众说纷纭,不一而足。

覃忽说:“诸位不必争论,人各有志,岂能苟同。去留各有好处,大家请便吧。”

有了覃忽的这一句话,于是,覃家军十万将士,就此各奔东西。有的从军,征战沙场,建功立业;有的解甲,返乡营生,奉养高堂;有的从此隐归田野,不问世事;有的日后东山再起,再创功勋。此是后话,这里先且按下不表。

这天,覃忽送覃雄、田明、江彪及诸位师兄弟返乡,大家边行边叙,依依不舍。时日将近响午,已过十里长亭,覃忽仍无回转之意。覃雄对覃忽说道:“兄弟,送人千里,终有一别。不要送了,后会有期。你快些回去,弟妹盼着你呢。”又转过头对其他人说:“我等快马加鞭,快快离去,否则没完。”说罢,纵马飞奔,再不回头。其他师兄弟同江彪亦与覃忽拱手相别,然后疾急追赶覃雄而去。

覃忽望着师兄弟远去的背影,想着三年来,与他们同甘共苦;想着现在除了刘山和两百亲兵,十万大军荡然无存;想着想着,思绪万千,不免有了几分惆怅,若有所失。

不过,征战三年,现在解甲,鞍马劳累之苦,顿时去了爪哇国,这对于覃忽来说,不能不说也是一件快事。

覃忽做了梁忠祖的“乘龙快婿”,深得梁府上上下下的喜爱与崇敬,其情怡然,如鱼得水。当然,最使覃忽惬意的,是梁婷婉对他的那一份疼爱。覃忽与梁婷婉正值“蜜月”。洞房花烛,他们情身相许,卿卿我我,如胶似漆。平日里,相敬如宾,举案过眉,心灵相通,鸳鸯依依,夫唱且妇随,恩爱堪无比。

梁忠祖也非常疼爱覃忽,视同己出,一有空闲,便叫来覃忽,谈经论道。覃忽亦乐意与岳父相叙。因为每每谈论下来,自己都会受益不浅。翁婿二人,相处甚睦。因为覃忽的膳食,梁夫人去到厨房,做了“领班”。原来,这后妈也是南方人氏,她为了覃忽吃得习惯,便亲自到厨房里,安排厨师,如何搭配菜蔬,如何调理烹饪。小舅子梁耀宗,很是亲热覃忽。覃忽也很喜欢这个聪明伶俐、长得帅气的小舅子。一有空闲,覃忽便约梁耀宗去到小校场,教习梁耀宗十八般武艺。这正是:上慈下孝,夫妻燕尔,兄贤弟敬,合家和睦,其乐融融。

日子越是幸福惬意,时间越是过得飞快,不知不觉,转眼就过去了三个多月。一天,覃忽与小舅子梁耀宗从小校场练武归来,刚到梁府门首,只见一人骑马匆匆而来。那人见了覃忽,急忙下马,单膝跪地请安。覃忽却不认得。那人说道:“我是江彪元帅麾下一名亲兵,这里有元帅给您的书信一封。”原来是江彪派人送来了一封来信。

覃忽看了来信,不免内心深为自责:好一个覃忽,你怎能这样“乐不思蜀”,忘记了那件大事!覃忽忘记了什么大事,后事又是如何,且听下回分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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